她用了两个月,才适应了马场的环境和生活,从说句话都羞怯不自然,到锲而不舍地追着男马师让人家兑现赛马的赌注。
她学会了,在马场里,她就是陆盛楠,是个驯马的马师,仅此而已。
亦如现在,她也是个来跟这些骑手交流的骑手,大家都是骑手,没有差别。
很快,二人便在马道的起点站定。
陆盛楠还是骑了七月,邓柯骑了自己枣红色的汗血马。
只听一声发令的锣响,邓柯的枣红汗血马才高高扬了双蹄,陆盛楠的七月却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是一瞬便将邓柯的马甩开一个马身。
邓柯先前的轻慢一扫而空,他拧紧眉头,奋起直追。
可即便他已经拼尽全力,即便枣红马脖颈处的青筋已经暴起,但却非但没能追上,反倒越落越远。
陆盛楠驾着七月,四蹄翻飞间,始终节奏稳定,步伐轻盈,看上去十分轻松自如,好似并未使出全力一般。
等二人跑过两圈,站在跑道边上的众人,面上已经完全没了先前等着看好戏的戏谑。
他们切实感觉到了陆盛楠的实力,她并不是徒有虚名,她是名不虚传。
不是邓柯实力不够,换作他们上场,只怕也赢不了她。
等过了终点,陆盛楠勒了缰绳,七月一阵嘶鸣,高高奋起前蹄,骄傲得仿佛是个得胜的将军。
马背上的陆盛楠,从容微笑,仿佛这样的结果本就在她预料之中。
她眉目间的骄傲,锋芒暗藏却又难掩锐意,美得甚至有些惊心。
她微笑向着邓柯拱手,“承让!”
邓柯噘嘴,他不仅输了,还输得很惨。
他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却突然想到了綦侯,綦侯都输给了她,那自己输了也不算太丢人吧。
这么想想,心下突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关将军在边上使劲鼓掌,兴奋得不行。
“看吧,我就说她很厉害,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脸震惊的葛永平。
他是个带兵的粗人,可他不傻,这个葛大人从见了陆盛楠第一眼就一脸不屑,自己没眼光不说,怎么还敢质疑他的眼光?!
简直不可理喻,打脸了吧!活该!
他悻悻地抖抖肩膀,楠丫头,可真衬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