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哨塔内的空气仿佛冻成了固体，威廉姆斯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成冰渣。他摸着石墙上的弹孔，那里还嵌着 1945 年毛熊部队留下的机枪子弹，他却顾不上感慨历史 —— 手中的卫星电话正在震动，远东军事基地的加密频道传来山本的咆哮：“特使阁下，文件箱必须送到桦川，周振国不见到委任状，是不会回复试验品供应的，而且实验室那边急需你手里的数据。”

“我的雪地车掉下山崖了，企划书也丢了，不过委任状和病毒原体还在。” 威廉姆斯盯着窗外的暴风雪，看着毛熊装甲车的探照灯在雪地上扫来扫去，“龙国特战队和毛熊边防军正在夹击，我需要接应！”

耳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山本的冷笑：“您忘了吗？‘冻鬼计划’的第一批试验体，就在哨塔下方的冰窟里。那些龙国试验品的尸体，现在应该很渴望见到家乡的军人吧？真的无法脱身，就释放吧，哈哈哈.....” 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残忍，仿佛龙国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句句实验工具。

威廉姆斯的后背撞上结满冰棱的石壁。他想起文件箱里的照片：那是暴雪之后，周振国将桦川实验室秘密搬迁到官方指挥所的地下后，开始的第一批重启性实验，那些实验者的尸体被他运到这里，皮肤表面结着蓝紫色的冰晶，瞳孔完全被白内障覆盖，身体上布满了各种试验留下的疤痕。

从那一刻起，实验室就处在周振国的全面管制之下，研究员们与远东基地的联系必须在周振国的监视下完成，而周振国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周振国用这些照片证明了他的能力，而他的签字就落在 “自愿参与帝国寒域进化计划” 的文件末尾，那工整的字迹，不亚于对帝国赤裸裸的挑衅，他们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耗费了大量的资金才在龙国建立的最大秘密实验室，天灾后却成了周振国讨价还价的底气。

哨塔外，冷峻的战术手电光柱扫过结冰的窗玻璃。他看见威廉姆斯的影子在晃动，突然注意到塔基周围的积雪异常平整 —— 那是暗门的伪装。老刀的匕首已经插入雪层，金属碰撞声传来：“队长，

“猪女，监视毛熊装甲车，继续交涉。阿七，准备气体检测仪。” 冷峻打出手势，三名队员用炸药包炸开暗门，腐臭的寒气扑面而来，混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让人作呕。台阶下方是条混凝土通道，墙面上用八嘎文写着 “寒冻试验场 昭和二十年”，箭头指向深处的金属舱门，字迹虽已褪色，但依然清晰，仿佛在向世人控诉着当年的罪行。

舱门后是座巨大的圆形冰窟，直径足有五十米，冰面下漂浮着数十具人体尸体。他们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指甲和头发都异常生长，有的甚至保持着呼叫的姿势，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冷峻的战术靴踩在冰面上，听见冰层下方传来水流声，而在冰窟另一侧，威廉姆斯把手提箱放在地上，正用密码准备打开箱子最里层，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不许动！” 冷峻的枪口对准对方后脑勺，却在这时听见冰面开裂的脆响。威廉姆斯突然转身，手中握着一支九九式短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 子弹擦着冷峻的耳边飞过，在冰墙上打出一个小洞，冰晶四溅。

“上校，” 威廉姆斯的防毒面具上结着冰花，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你知道吗？只要我打开这个内层，龙国的东北将不会再有活人，虽然，这个时间早了点。”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