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欢的一声尖叫,鲜血从她的指尖不断涌出。
徐宁拿着丝帕想帮她止血,却被清欢轻轻推开。
清欢神色阴郁,淡淡地说道:“只是不小心割了一下,没事。我累了,你们先回吧。”
说罢,便不客气地开始将二人往门外推。
万一户在出门前,将一瓶金疮药丢了进去。
咯吱——
下一秒,门就被清欢重重关上,两人面对着冰冷的门板,不知所措。
“清欢、清欢”
徐宁有些担心,还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我说了,我累了!”
万一户拽了拽徐宁,难得通透:“罢了,听闻她最近就是阴晴不定,又不爱见人。”
“先是阿昙遇难,又经历了路侍郎那事。许是方才听了万老夫人想要与你定亲,又想起了路夫人那日对她的羞辱,心里一时不爽利吧。”
徐宁对着门板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姑娘。”
两人想等倾城与子维回来,便一起坐到了庭院的石阶上。
徐宁扫到了一户手臂上一条条细长的伤口,又想起方才一户丢进去的金疮药,发问道:“一户,你这伤是今日在周家门口被抓伤的吧?”
“你带了金疮药,怎么自己不用?”
万一户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手臂上的伤口,轻笑道:“嗨,这在我眼里都不算伤!”
“金疮药可不便宜,这么小的伤口都要涂,那我还不早就喝西北风了!”
徐宁闻言,嗤笑了声。
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瞥了眼他腰间的酒葫芦,打趣道:“那是你喝的酒贵?还是金疮药贵?”
万一户想都没想:“那自然是金疮药贵啊!”
他话音刚落,徐宁直接凑到了万一户身前,将手伸到了他的腰间。
万一户试图阻拦,但刚碰到阿宁冰凉的肌肤,就如触电一般,脸涨得通红。
少女的发丝漫出阵阵香气。
为了避嫌傻傻地将双手举得老高,磕磕巴巴问道:“阿……阿宁,你这是作甚?”
徐宁笑着将那酒葫芦从万一户腰间扯了下来,仰起头便喝了一大口。
万一户惊讶万分:“阿宁?你不是不胜酒力么?”
阿宁含着酒,鼓着嘴巴像条金鱼。
她敏捷地将一户手臂上的衣袖一翻,低下头直接将酒喷了上去。
徐宁用手背轻轻擦了擦唇边,又拿出丝帕将一户的手臂包起来。
她将巾帕系了个结,抬起头温柔地说道:“伤口不及时处理,会留疤的。”
万一户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禁有些呆了。
从前那个少言寡语又常常害羞胆怯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变得让他有些不敢认了。
这几年,他虽一直对阿宁心存好感,却时刻明白自己不是该成家立业之人。
他行走江湖多年惯了,没有亲人,也没有家。
当初留在叶氏做牙郎,也只是一时打抱不平,从此想让渴望有家的人都能如愿以偿。
却从未考虑过自己,他给自己起名唤作一户,也是因为他一人一户,无牵无挂。自然,不敢对任何女子有所承诺,更何况是阿宁这样的京城贵女,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不该有任何奢望。
徐宁歪着头,伸手在一户眼前晃了晃:“一户?是太疼了么?”
万一户看得出神:“不,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