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崔进跟在陆横身边时陆横是因为年纪太小记不住人的话,那以崔进和陆横如今的年岁推断,这点并不成立。以他二人的年岁差来看,怎么算,崔进在国公府时,陆横都该已是记事的年纪。
那么,究竟是为何,崔进会说陆横记不得他呢?
“为什么?”
崔进抬头飞快扫一下孟燕行,复又恭敬的低垂下去,语气凝重道:“具体如何我并不晓得,只知道当年陆二爷六岁时被歹人劫持,一连四五年都没消息,再后来被找到后,陆二爷居然丝毫不记得他被劫持以及过去几年发生的任何事,自然也记不得我这个小小随从。”
孟燕行总觉得崔进的话有哪里不太对,只不过琢磨半晌,也没想出来。
孟燕行记忆少了一块,哪里晓得陆衡失踪那几年实际是和他在一起的,自然也想不到崔进话里的漏洞就是把他跟在陆横身边的时间给稍稍模糊一下,孟燕行记不起其中细节,因而虽觉得不太对,却也找不到原因。
想不到陆横那么小的时候居然被人劫持过,豪门之家也那么不安全吗?陆横虽不是世子,却也是英国公府仅有的两个嫡子之一,从小必众多仆妇随从环绕,到哪里都是严密看护的,是什么人这般大胆?而又是什么原因竟能叫英国公府丢掉他们的小公子?
更为重要的是,被劫持的原因是什么呢?
孟燕行直觉这里头很不简单,必然涉及极隐秘的缘由。
崔进表白一番,又道陆二爷虽记起他,不过鉴于他已然跟在孟燕行身边,便没有让他回去的意思,还道陆二爷说他与孟燕行乃是知交,崔进留在孟燕行身边也算好事。
孟燕行听完这波理由,暂时又无法和陆横确认,只得先留下崔进。不过一些贴身事务,到底没再交给崔进去办,且有意隔开他与孟话,显然,孟燕行并不打算这么快就信了崔进之语。
眼睁睁瞧着孟话,但就是接触不到,崔进不免有些郁卒。
就知道爷的差事不是那么好办的!
***
定远侯府这边,姜旻赶到内院主院时,定远侯姜希年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一旁姜旻亲娘霍夫人正指挥丫鬟替他除去靴袜,换上舒适的家常鞋子。
见姜旻过来,定远侯伸手招他坐下。
“我儿有长进!重利之下不为所动,仍能保持本心,很好!”
姜旻闻言,登时面露喜色。
定远侯又关切一番姜旻的伤势,听他说已无大碍,面色便是一松。
霍夫人接过丫鬟端上来的热茶,亲手捧给定远侯,感叹道:“难得听你夸轻舟。”
定远侯摸摸鼻子,咳两声,迅速转移话题。
“玻璃坊那头都安置妥当了?死去的工匠和伙计,可有给足补贴?”
见父亲问起正事,姜旻连忙坐直身子,肃声道:“爹你放心,都已安置妥当,是我亲自盯着办的。”
定远侯点点头,道:“工坊里的匠人和伙计是为我们定远侯府做事才遭的难,侯府决不能置之不理,这件事要好好跟进,别出什么岔子,以免被人利用。”
随后,定远侯带着姜旻去了前院书房,又着人去把姜旻的大伯,姜希源请了过来,同时一起的,还有姜旻的庶弟姜桓。
“我决定把制作玻璃的方子献给陛下。”
此言一出,姜希源与姜桓登时惊在原地,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姜旻。
姜旻同样很吃惊,表情一时现出茫然来。
姜希源瞧见,便转开视线,望向定远侯。
定远侯端着茶掀开茶盖,抹抹茶沫子,不疾不徐道:“咱们定远侯府不缺这点银子。”
“二弟,这可不是一点银子!你难道不知这玻璃有多紧俏?虽如今价格不像刚出时千金难求,可也属贵重之物,只不到两个月,就为定远侯府挣下偌大家业!”
姜桓紧张的看向定远侯。
玻璃这事可是他一手操持起来的,不仅迅速帮他在定远侯府立足,还争取到大伯姜希源与祖母的支持,这可是极为难得的靠山,绝不能舍弃。
“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是。”
定远侯定定的看着姜希源,又扫了眼姜桓,沉声道:“你们要记得我们姜家,是武将之家。”
献上玻璃方子的事,定远侯不过是通知他们,便是姜希源不舍得,一再找理由反驳,定远侯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说完这事,便吩咐姜旻送姜希源,只把姜桓
留下。
“玻璃是你的功劳,我不会叫旁人占去,你大可放心。”
姜桓脸一白:“爹!”
姜希年看着姜桓,接着道:“我会借此像陛下给你要个恩典,保你日后衣食无忧。”
姜桓心怦怦跳起来,直直盯着定远侯,面色越发苍白。
“我常年驻守边城,于京中鞭长莫及。索性趁我在京,先把你们兄弟分了家,也省得日后龃龉,失了兄弟情分。”
姜桓彻底慌了神,失声惊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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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呀找呀找秘密,找到一个大秘密,你一口,我一口,秘密就被吃完了。
陆横(淡定脸):这个歌我喜欢。
孟让(叉腰笑):哥就是这么有才。
陆横(指指嘴唇):这就是大秘密。
孟让:?
陆横:你一口,我一口。
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