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偃旗息鼓,刘鹏散了宴席单独把蒋小七和肖明带去了自已的院子。
刘鹏这院子清静,外面有不少小厮守着,不会有人能轻易进来。
就算有人想来,也必要提前通报。
刚刚在宴席上憋着不能聊的话题,在刘鹏自已的院子里都可以续上了。
“那个工部的秦侍郎是个什么来头?怎么感觉一上来就针对明斐?”
肖明实在对此人无甚印象,再说了,他们翰林院和工部可以说是毫无交集的,怎么就招来这么个阴阳怪气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明斐年纪轻轻官拜五品,有了上大朝会的资格?
不至于吧?
蒋小七也觉得自已没招惹过这么一号人,所以同样疑问。
两人疑问的目光在刘鹏脸上交汇,就等着刘鹏答疑。
“咳咳。”
“别咳嗽,你一咳嗽我就知道你又要卖关子了,直接说直接讲就还是好兄弟!”
刘鹏无奈地摆摆手,“行行行,不卖关子了。
这秦侍郎啊,他有个侄子也在翰林院任职,我们那一届春闱的二甲进士出身,考了庶吉士进的翰林院,如今是从七品。
本来他侄子想着凭借秦侍郎的关系,在翰林院能往上升一级,谁料吏部那边以翰林院今年名额满了为由拒了。
本来也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找个拒绝的借口,哪成想秦侍郎当了真,真的就去探听翰林院都有谁升了。
其实也就一个我,一个明斐。他自然不敢找我的麻烦,明斐就倒霉了~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真不知道他是耿直还是傻气。”
蒋小七了然,原来自已和人家还真有“仇”啊,那就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自已挺冤的,这也算是被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但恶心人了。
“不对啊,仅仅是因为这个?我看那秦侍郎的样子,恨不得咬上明斐一口啊。”
这是有多疼自已侄子啊?犯得上为了侄子得罪一个前途大好的官员,外搭上一个背景深厚的刘家子弟?
那人看着不像那么傻的啊,真就这么愣愣撞上来。
“当然不止这些,我就喝口茶歇下,还没说完呢!”
“那你继续啊!没事儿中途喝什么茶,晚一点儿喝能不能渴死?”
肖明和刘鹏在私下说话也是毫无顾忌,惹得蒋小七都在心中给自已这个五姐夫竖起大拇指。
刘鹏白了肖明一眼,“茶楼里说书先生还能中途润润嗓子呢,我怎么就不行?!
行行行,我这就说。当然不止秦侍郎那侄子的事情啊。
再怎么亲近,也就只是个侄子,何况还是堂侄?
你们不知道吧?工部尚书吴大人准备致仕了!”
“吴大人?吴尚书?怎么会这么突然!吴大人身子骨儿挺硬朗的吧?”
“是,吴大人是身子骨不错,可是他的老妻可不是,这些年缠绵病榻,吴大人请便了名医都没能有起色。
陛下得知后甚至让太医院的院判去亲自看过,不过院判也只是说得养着。
这一养就养了十几年了,吴大人觉得自已和夫人不能在人生的最后岁月困在小小一方院子里。
所以决定乞骸骨,带着老妻回家乡荣养,也许是盼着回到家乡就能渐渐好起来。”
“唉~吴老尚书真是性情中人,有情有义啊。”
“我还没说完呢!别打断我!让我一口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