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咋回事啊?老头以前进卧室,也没被鬼附身呐?]
[卧槽,我家就我一个人,鬼出来前,好歹提醒我一下啊!]
[只有我关注女鬼脖子上的掐痕吗?]
[脖子上的手指印那么清晰,明显是被人掐死的。]
女鬼眼神没有一点笑意,冷冽的如寒冬腊风。
她嘴角微勾,说道:“不愧是大师。”
狗尾草喘着粗气问道:“你认识苏大师?”
女鬼的服饰像上个世纪的衣服,死的时间不短。
苏大师直播不过半年,女鬼怎么可能认识苏大师。
女鬼忽而瞬移到狗尾草身前。
狗尾草吓得捂住嘴巴,他错了,他不该说话。
他菜,就该当哑巴。
女鬼冰冷的手指勾起狗尾草的下巴,俯身在他耳边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看她的直播,我能不知道苏大师吗?”
狗尾草吓成一个球,冰冷的气息落在他脖子,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抓住他的脖子,拉他下地狱。
他要哭不哭地说:“你……从我住进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天呐!他无了。
女鬼忽而吧唧一下,亲到狗尾草的嘴唇,离开时,回味无穷。
狗尾草裂开了:“……”
[噢!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女色鬼,放开那个男人,不准轻薄他。]
[很抱歉,虽然狗尾草恐惧的快哭了,但他被美女姐姐亲亲,我羡慕了。]
[羡慕啥?羡慕他被女鬼亲?]
[女鬼长的好看,看上狗尾草,是他的福气。]
[狗尾草: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女鬼的视线直勾勾盯着狗尾草的红唇,眼神露骨。
“我不仅一直待在你身边,我还跟你做夫妻才能做的事。”
狗尾草:!!!
是她!
梦中那张充满情欲的脸与眼前这张脸重合。
狗尾草猛地推开女鬼,崩溃大哭道:“你滚开。”
他以后再也不敢贪便宜了。
如果他知道房子有鬼,他就算睡桥洞,睡公园,他也不会住进来。
“姒悦。”
房东老头流下眼泪,嗓音混浊地喊了声。
女鬼神色一瞬恍惚,不耐烦地回头,“有话快说。”
狗尾草趁着女鬼分神,他咻的一下移到另一边,远离女鬼。
不逼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拿手机都喘气的人,为了躲避女鬼,他能飞快地窜到床的另一头。
[原来女鬼名叫姒悦。]
房东眼含泪水,声音哽咽道:“姒悦,你的魂魄一直在家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靠你的遗物而活。”
伍姒悦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鬼魂为什么在家里?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的尸体被你藏在冰柜里二十多年,我天天冷得想死,死不了,想投胎,去不了地府。”
房东悔恨无措道:“我不知道保留你的尸体,会让你去不了地府。”
他只是舍不得姒悦。
“你不知道?”伍姒悦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狗尾草,“你挺会装的,你不知道的话,你找他来干什么?”
狗尾草眼神迷茫。
不知道哇,房租便宜,我就搬进来了。
房东弯曲的身体更加弯折。
伍姒悦冷笑道:“你不就是想留住我的鬼魂,我托梦给你,说我无聊,想去地府,你就费心思给我找一个男人,让我玩。”
狗尾草惊悚:他是人,不能玩!
伍姒悦想到梦里软趴趴的男人,语气嫌弃道:“可惜,你找的男人太弱,没用,我玩的不尽兴。”
狗尾草:够了!真的够了。
折磨他的身体,还嫌弃他没用。
士可杀不可辱,狗尾草肾上腺素飙升,“你们这是谋害人命,犯法的。”
他的身体、灵魂和精神,受到三层折磨。
伍姒悦和房东压根没回应狗尾草。
弱的人,没资格发表意见。
苏凝对伍姒悦道:“房东是你父亲,是他杀了你。”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人命。
房东感觉身体轻盈,隐藏多年的秘密被公然说出,他身上的担子,彻底放下。
他隐瞒二十二年,够久了。
二十二年前,伍姒悦想去国外生活,遭到父亲的反对。
房东不愿意离开熟悉的土地,伍姒悦认为国外更适合她发展。
伍姒悦试图说服父亲,“爸爸,现在交通发达,以后你想我,我立马坐飞机回来看你。”
“去了那边,我每天给你打电话,跟你说话,就像我没离开家一样,好不好?”
房东坚决不同意,“你在大洋另一边,隔着半天的时差,你让我怎么当你没离开家?”
“姒悦,爸爸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我不求你出人头地,我只希望你陪在我身边。”
父女俩相依为命,是彼此的唯一。
一个想离开家,去远方发展,一个固步自封,不愿意离开。
两个不同的想法,谁都不肯让步,试图用争吵,让对方理解自己。
伍姒悦一直等不到父亲点头,她打算偷偷溜走。
等她在国外安顿好,她在打电话给父亲,求他原谅。
父亲向来疼爱她,一定会原谅她。
她收拾好物品,锁上卧室门,一回头,看见父亲坐在客厅,地上落了一层烟头。
偷偷逃走的计划被父亲抓个正着,登机时间将近,伍姒悦丢下行李,只背一个小包,试图冲出去。
还没跑到大门边,她就被父亲一把抓住。
伍姒悦逃跑的举动无疑激怒了父亲。
他丧失理智地攥住伍姒悦的头发,把她拖回来。
头皮痛的伍姒悦受不了,好像头发被连根拔起。
她双手捂着头,声音痛苦,“爸,你放手,你拽疼我了。”
父亲仿若未闻,伍姒悦身体旋转,被按在地上,窒息感的痛苦超过头皮的痛。
她额头青筋鼓起,艰难地喊道:“爸爸……”
向来疼爱她的父亲,眼睛通红,嘴里念念叨叨,“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离开我?”
“你跟你妈一样,冷血无情,都抛弃我。”
“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你是我女儿,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留不住孩子母亲,他必须留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