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妃笑着挨近他,贴着他的胳膊娇声道:“庞家公子记性真真好,那记不记得奴家日日念着你呢。”
声音像含了糖,又黏又甜,男子似乎都格外吃这一套,庞公子也不例外。
他潇洒地收了扇,扇末轻佻地抬高她小巧的下巴,“看烟妃姑娘说的,本公子来你这还少,嗯?”
烟妃越发娇嗔,“谁知道呢,庞公子这几日就没来。唯有奴家日日想着公子。”
庞鸿文看起来没少来这些地方,跟姑娘调起情来游刃有余。
此时轻笑:“要求可真高,本公子若夜夜眠在此地,怕你们又要嫌本公子不成器了。”
烟妃扭着腰不依:“奴家怎会,奴家只念公子的好。”
一来一往间,一行人顺势就进了花厅。除了烟妃姑娘,庞公子还点了几名名头也不错的姑娘陪酒。
这些文人酸客,平日总故作清高,这会都十分平易近人。
尤其那个三十来岁的,酒还没过两盏呢,半个人都钻到姑娘怀里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胸口是他归宿。
只有年纪小的那个,怎么看都有点同手同脚,分到服侍他的姑娘,又喜又怜地引导他如何对自己上下其手。
同行的几个笑他是新枪杆子,不懂得怜香惜玉,要不要哥哥教他一教。
庞公子领头大笑,对那姑娘道:“我们林兄还是个雏儿呢,姑娘可得伺候好了,只要林兄满意,本公子大大有赏。”
烟妃缠过来:“那奴家呢,奴家伺候公子好不好,应不应赏?”
庞公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几许迷离,“爷给你的还不够?爷命给你要不要?”
桌间嬉笑成一团,几个姑娘身上本就清凉,现下更甚。有猴急的文客,身上就只剩个肚兜,要落不落,摇摇欲坠。
庞鸿文大手一挥,“姑娘们替本公子照顾好了他们,爷大大的赏。”
他自己一手箍了烟妃姑娘,出了门口,熟门熟路地往烟妃姑娘的房趔趄而去。
阿雁迟疑了一下,快步跟上。
宵香阁叫得出名堂的姑娘,房子都在僻静些的地方,一方面清雅,体现姑娘们的雅趣,另一方面主要是方便她们接客。
见二人进房便合了门,里面调笑不断。
心下腹诽,这庞老爷也是个奇人,别的父母听说儿子流连烟花之地,总要斥几句,立正其身,免得伤身伤根本。
他剑走偏锋,不仅不反对,还给银出力,大力支持。
她隔着门正想着是不是避一避。
忽听里的声音突然压了下来,她微怔,二人莫非在欢好了?
“父亲说,贵人这段时日要过来这边,你且转告让他们做好迎接准备。”
阿雁暗惊,不由侧耳细听。
什么贵人?
什么迎接?
这烟妃姑娘与庞公子难道不是表面上的,花姑娘与恩客关系?
“贵人总不能住到宵香阁来,奴家传话别院做好准备便是。”烟妃道。
“未必。”庞鸿文道:“这次事情比较棘手,为避免行藏暴露,届时或许会选择宵香阁落脚犹未可知,掩人耳目的事,哪里都不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