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起了一头黑线。
眼前这个自称管事的人,年纪将将四十,或许不到。但再怎么她叫一声哥总是没错的,怎么就冒犯到他了呢。
她对自己现下的尊容更好奇了。
同时也提醒了她,要真是易容导致这个小乌龙,那她这会子还不能应了这个活儿。否则她若洗了脸,这个样貌又该如何恢复到易容后?
“妇人有眼疾,视物不清,管事的,你莫跟我计较。”阿雁道。
“有眼疾?”管事的说着,不免有些可惜,这妇人的长相实在过分普通,也就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就舒服。要是有眼疾的话,便不大合适了。
他又扫视了她一番,这么亮的眼睛也不像有问题的呀。
“咱们这确实一月有一两半银子,加上打赏少不得一月能赚个二两出头。”他说着好处,面上闪过惋惜:“但只要康健的,毕竟要服侍人哩。”
“唉,那真是错失好活计了。”阿雁说着,朝管事的揖了个礼:“谢谢管事的,我再到别处找找。”
言罢,头也不回,退出了宵香阁的后门。
徒留管事的,愣愣看着她的背影,这人怎么回事,现在找活儿都这么高冷了吗?怎么也不求求他,要是他心情好,就松口了呢……
殊不知要不是他提醒了阿雁被易容的事,她定然是要求的,至少想方设法要进去。
现下她却先必须先找个地儿,将脂粉洗了,改头换面一番,再来宵香阁试试。
荔平城她熟,大宅也还在,就是这会子不方便回去。余婆子醒来,她主子对荔平城了若指掌,第一时间大约就要去大宅寻人。
大宅不过留了几个看家的,怎么抵得了把这当老窝的李承泽。
凭着对荔平城的熟悉度,她找了个隐蔽的去处,先从系统里弄了平民百姓的衣物换上,用系统水源净了脸。
想想多买了一个薄硅胶人脸,后世科技的进步,这些东西做工精良,与真人无异,覆在皮肤上,便是行近了,也很难分辨。
做完这些,才回到宵香阁后门。
这次恰巧的又碰上那管事就在院里,直接就进去了。
“小哥,借问声,这里可是招打杂的妇人?”她这回弄了张三十左右,长相平凡的妇人脸,,只单年纪来看,定是比这管事要小上不少岁数。
管事的一听便乐了,心说这妇人可比前头来的那个嘴甜。
“没错,在招,你要来?”他应着问,拿眼打量来人,长相普通,丢进人堆就认不出那种,倒是穿了身簇新的衣常,不过是寻常百姓常用的麻布料。
料想也是压箱底,不是重要场合也舍不得上身一回的那种。
折痕清晰可见。
人也热情,说话真是顺耳,一句小兄弟硬是将他叫年青好几岁。细观之下,那双眼,倒是和前头来的那位肖似,一样亮得很。
“那这俸银都能足额发放吧,月里什么日子发,准时不?”
“这点无须问,宵香阁是什么地方,来的客人使银子跟流水似的,打杂这一两二两的碎银子,赖不了你。”
阿雁喜道:“当真的话,那名声的什么也无所谓了。”
管事就喜这种上道的:“正是。这世道,笑贫不笑娼,一文钱还难倒英雄汉呢,挣银子有什么丢人的。”
阿雁从善如流:“丢人也管不得许多了。小兄弟,婶子看你气度不凡,可是管事儿的,你看我合适不?”
“鄙姓张,你叫一声张哥或者张管事,都得用,我快四十了,年岁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