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被她一顿抢白,气得快要厥过去。眼前这女子入府几年,她从不知,对方竟有这般泼辣的一面。
“你……”梁母指着她,“还有没有点世家女的规矩,早知你是这副作派,我当初怎么也不可能让我儿娶你。”
婉仪凄然:“我有没有规矩,你比谁都清楚。若是后悔了,你大可让二郎休了我。”
梁夫人闻言顿住,面上有一刹那的空白,连厅内的下人们也不动声色地窥过来。
“你说什么?”梁母似是要没听清。
婉仪深吸一口气,“母亲对我有诸多不满,若是对儿媳意见这般大,不如就让二郎休妻吧。这样的日子,婉仪也过够了。”
梁母已然下垂的眼皮,不敢置信地死盯着她。
凭心而论,这个二儿媳除了一直没有子嗣这一点,她颇有微词外,别的方面,她都满意到不得了。
二郎性子太弱,二儿媳弥补了他这一缺点,柔中带刚,管得住二郎也能抗住事儿。
子嗣方面她确实想过给二郎抬两房侍妾,甚至在她面前露过口风了,却从未往休妻这方面想过。
何况二郎对她是有真情谊的,即便他性子软听她这个做娘的话,休了二儿媳,心中也不知对她是怎生的怨怼。
“若是……若是你好好将事办了,自然不会有这一则。。”梁母有些干巴巴道。
“母亲,你这是做甚!胡说什么?”
婆媳二人循声望去,梁家大郎与二郎站在门口处。大郎神色微妙复杂,二郎已
然面现怒意。
也不知听了多少。
梁夫人恼羞成怒,斥责屋里侍候的人:“你们是死人?两位公子来了不知道通报。”
梁二郎不管她窘境,“母亲方才说的什么话,儿子与阿仪好好的,你为何要毁了我们的姻缘。”
“若她好好应了我的要求,我又怎会如此。”梁母更气儿子搞不清楚状况的兴师问罪。
没好气道:“你们来得正好,你同她说,现下你父亲处境不明,我们打探不到宫里的消息,顾家是天子近臣,想来定然知道些什么,叫她去求一求顾家。”
梁大郎看向婉仪,“我与二郎商议过,咱们梁家在京中人脉,倒真不如弟妹你。”
他朝婉仪拜了个礼,后者没想到他会有这一举,忙忙侧身避了。
梁大郎道:“此事还得是要辛苦弟妹搭一下顾府的线,即便做不了什么,能问问情况也是好的。”
婉仪心下冷哼,难怪她惩诫了柳叶,梁夫人却没有太大反应,原来这会是要求着她了。
一家子商量好了,却恩赐似的通知她。
“府里的事,婉仪自然没有推拒的,到于求人要带什么礼,该尽什么礼数,请母亲派人准备好了,再来通知儿媳吧。”
她绷着脸,没有就休妻一事继续掰扯,梁夫人是话赶话,她又如何不是因为积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