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暖在街边等出租车的时候,看到细雨蒙蒙的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早春时节,她穿着件杏红色的长款风衣,腰间随便用绑带勒紧,不盈一握。就在宋安暖打量的时候,那腰很快被一只大手拥上,却不是陆湛风的。而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深色呢子大衣,显得略微臃肿。说话的时候,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十分亲昵。
貌似蒋如意又交了新的男朋友,她的生活过得倒是精彩。
宋安暖瞥了一眼,焦急等候过往的出租车。
没一会儿,一辆现代开到她的面前停下。随着车窗下降的声音,蒋如意的脸接着浮现出来。
“这里不好打车,去哪里,我送你。”
宋安暖不肯上车,她觉得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想,蒋如意又说:“上来吧,就我自己。”
显然她刚刚也看到宋安暖了。
宋安暖拉开车门上去,雨水已经将她的流海打湿了,粘在额头上,失魂落魄的模样,像只流浪狗。
蒋如意瞟了她一眼说:“这么多年,你连个驾照都考不下来,真是够笨的。”
宋安暖手动能力不强,包括驾车,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打车不是一样方便,为什么非要自己开车。”
蒋如意不屑的说:“你这个样子,难怪人家身份变了,就立刻将你甩掉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大家闺秀。你就是自命清高,其实跟我没有什么分别。”
他从江综原那里听说了,说乔玄摇身一变,成了沈家的大公子,晨光集团的大股东。本来她还妒忌宋安暖的好运,总能捡到大便宜。可是,吃晚饭的时候又听说,乔玄又从云端跌落了,这一回非摔死不可。刚刚她看到乔玄从那间咖啡厅里出来,接着是宋安暖,明显不欢而散。
蒋如意有些得意,同时也有点儿可怜宋安暖。
宋安暖望着车外说:“我们怎么能一样,我是宁缺毋滥。”
蒋如意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她这种缺乏自信的女人,男人的确也是她增加底气的方式之一。
“这些年我不过就交了陆湛风一个男朋友,可能我真的看错了他吧……”蒋如意打着方向盘又说;“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况我又不是第三者插足。你一只落水狗,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宋安暖坐在那里很安静,没有以往的半点儿凌厉。
仿佛雨水下大的原故,窗外的街景竟似浸泡在水中那样微微晃动。
宋安暖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蒋如意尖酸的话语也像梦呓一般,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