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晦摇摇头，低声说：“如果不是云家的事，你当然可以坚守初心，做你想做的事。现在做出这种决定，最痛苦的当然是你。”

云走月叹了口气：“事实上，我确实也变了很多。”

姜沉晦说：“只有变化本身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再开口，安静在工作室中弥漫着，两人似乎都在考虑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云走月说：“你的机甲自动战斗系统准备的怎么样了？”

姜沉晦正要说话，那个后勤工作机器人走进了工作室。

姜沉晦说：“我确实设计出了一套高智能的自动攻击系统，不过要完善的话还需要主系统帮忙。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我有个想法，但我不能确定是否要那样做……”

听到自己的名字，主系统加速跑过来：“我能帮你什么！”

姜沉晦皱皱眉：“我在和走月说话，你自己出去玩，需要你的话我会叫你的。”

主系统有些委屈地“哦”了一声，它正要离开，又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姜沉晦：“你觉得我这个身体怎么样，好看吗？”

它那个样子就好像穿着新衣服向爸爸妈妈征求意见的小孩子，姜沉晦随意瞥了一眼，说：“挺好看的，你别弄脏了。”

主系统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它很听你的话啊。”云走月随口说。

姜沉晦冷哼了两声。云走月好奇地问：“你好像对它有点脾气不好？”

姜沉晦翻了个白眼，这还是云走月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普通，总之云走月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情绪，其中糅杂了父母对孩子极其复杂的感情。

“它，非常烦。”姜沉晦如此言简意赅地评价了主系统。

云走月眨眨眼，把话题转回到自动攻击系统上：“你刚说的想法是什么？”

“我想要那些自动机甲上的系统，全部交给主系统统一管理，这样的话，战斗起来的灵活性和火力就会强大很多。”

“那就交给它啊。”云走月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可是它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姜沉晦低声说。

云走月以为他是在担心主系统做不好：“对于它而言，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吧，只要搜索其他战争的资料，再多练习几次，它就会是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云走月越想越兴奋，开始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了。

姜沉晦缓缓开口：“我的意思是，它从来没有杀过人，没有参与过战争……它还太小了，不应该做这种事。而且，就连我也不能保证，这样会给它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云走月哑然失笑。太小了是什么意思，对一个机器人来说，出厂的那一天，它就该开始工作了。

他觉得自己的好友似乎有些走火入魔，将主系统当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向它倾注了不必要的感情，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也许该找时间好好和沉晦谈论一下这件事。

云走月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回答了姜沉晦的疑惑：“不是你说的吗，只有变化本身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没有这次，主系统也会一直发生的变化。”

“不要去畏惧它的变化。”

只有主系统的制造人，姜沉晦能知道它的可怕之处，他为此深深地焦虑着。一个拿着菜刀的孩子已经足够危险，而现在是要给它递上激光炮，并告诉它，你可以攻击别人。

姜沉晦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只靠自动攻击系统也可以的……”

云走月坚定地拒绝了他：“一定要让主系统参与，只要有它在，我们的士兵就可以减少很多伤亡！我们就有了更多的胜算！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就为了防止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吗？”

姜沉晦语塞。

云走月不想逼他，他沉思片刻后缓和了语气说：“我会让这两百架机甲只从事破坏战舰和刺探情报的工作，不让主系统参与任何战斗，这样可以吗？”

这对于云走月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让步了，姜沉晦再无话可说。

他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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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