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岺!”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当我薛沉甯是什么人?”
书册擦过他额角,在墙上撞出闷响,“这半年同吃同住,你如今跟我说权宜之计?”
萧承岺额角迅速泛红,他单膝跪地在床前。
他抬头时,眼底翻涌的情绪让薛沉甯心头一颤。
“说话啊!”她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那你不想娶我,把我带回来做什么?”
薛沉甯的质问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萧承岺心口。
他额角的红痕愈发明显,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萧承岺忽然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看到你哭,我这里疼得厉害。”
掌心下传来急促有力的跳动,“这半年,我既盼着你永远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怕…”
“怕什么?”她哽咽着问。
“怕你觉得我骗你。”萧承岺将她拉进怀里,铁锈味混着松木香扑面而来,“怕你说不要我了。”
“我想娶你,那你呢?”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当真愿意嫁个满手血腥的武夫?”
薛沉甯张嘴咬住他肩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你听好了——我薛沉甯要嫁的,是那个会为我暖手炉的萧承岺,是那个陪我种菜的萧承岺…”
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是那个说好天亮前回来,却让我等了七天的混蛋!”
最后一字尾音消散在相贴的唇间。
萧承岺扣住她后脑的掌心滚烫,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七天的煎熬都补回来。
分开时,两人气息都不稳。
“聘礼早备好了。”他抵着她额头喘息,“我只是怕你后悔。”
薛沉甯眼尾还泛着红,却绽开一抹明艳的笑,指尖戳着他心口,“我薛沉甯这辈子,只嫁你这个混蛋。”
萧承岺眸色骤深,扣着她后脑又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先前更凶,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直到薛沉甯喘不过气,软绵绵地捶他肩膀才松开。
“那说好了…”他抵着她唇瓣低喘,灼热的呼吸交织,“将来要是嫌我…”
“嫌!当然嫌!”薛沉甯冷哼一声,故意板起小脸,揪住他耳朵,“所以从今往后,你要乖乖听我的话,要好好学。”
“遵命,我的大小姐。”
萧承岺滚烫的掌心垫在她脑后,另一手掐着她的腰,气息灼热:“所以要学什么?嗯?”
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却仍强撑气势:“学、学描眉!学绾发!还有…”
话未说完,唇又被封住,这次温柔得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分开时,萧承岺额头抵着她的,低笑道:“都学。”
薛沉甯的指尖轻轻抚上他额间那道红痕,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嗓音突然软了下来:“疼不疼?”
萧承岺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咬了一下:“不疼。”
她鼻尖一酸,低头用唇瓣轻轻碰了碰那道伤痕。
萧承岺呼吸一滞,扣着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
“还有这里…”她指尖又抚上他嘴角,那里还留着被她咬破的痕迹,“疼吗?”
将军大人素来凌厉的眉眼此刻软得不像话:“夫人亲亲就不疼了。”
薛沉甯红着脸瞪他,却还是凑上去轻轻舔了舔那处伤口。
萧承岺喉结滚动,掐着她腰的手背青筋凸起。
薛沉甯的唇刚离开他嘴角,肚子就“咕——”地发出一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