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黯淡，给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压抑的氛围。张明宇坐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份中纪委刚刚传真过来的“机要传真”，纸张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坐在一旁的张宝明，身体前倾，双眼紧紧地盯着张明宇，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周书记已经回到齐市了，你的事情应该也要尘埃落地了。”张明宇眼睛始终紧盯着传真上的内容，头也不抬地说道，语气尽量显得平和，试图安抚张宝明的情绪。然而，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内心的一丝忧虑。

“能不紧张吗？”张宝明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绝望。“当我看到我儿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的下场。”他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悔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的案子已经审讯得差不多了，我想很快就会上报中纪委案管室的，你也会被转移到司法部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张明宇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张宝明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与告诫。

“谢谢你今天一天的保护。”张宝明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都是工作。”张明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他心里清楚，今天上午对张宝明的审讯，黄少辉那家伙绝对是故意针对张宝明。在审讯过程中，他很可能利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导致张宝明伤残，甚至往更坏处想，说不定还妄图致张宝明于死地，一旦那样，案件的证据链就会彻底破裂，后续调查也就无法继续下去了。想到这里，张明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审讯室里短暂的沉默。杨建中神色匆匆地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快步走到张明宇身边，将文件递给他，语气急促地说道：“组织部要把黄少辉调回京都。”

“嗯？”张明宇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震惊，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迅速接过文件，双手迫不及待地打开，目光如饥似渴地在文件上扫动。仅仅几秒后，他缓缓收起文件，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无奈地说道：“他们动手了，让他回去吧，我们还没有接到双轨他们的指示。”说完，他神情有些失落，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回椅子上，身体微微蜷缩，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们就不能根据实际情况直接双轨他们吗？”杨建中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大声说道，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我都不是官场的小白，明知不能做的事情硬上……”张明宇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杨组长，你还是听张组长的话吧，他们敢动手，能让中组部发来传真，他们肯定是花了大代价的。”张宝明一脸沉静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洞察，仿佛早已看清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残酷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