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宏鹏在听到这些之后产生了非常细微的情绪波动,岑廉关注到他的表情有点变化,但是远没有到愿意和他们认真交代的程度。
不过这点变化已经足以让他确定,乔宏鹏应该就是为了转运的事情才在他们收网当天来到这个窝点的。
“你说你这样一直不配合有什么意义,不会是觉得我们没办法通过你每天的行踪找到和你联系过的人吧,”岑廉继续试探着,“又或者说你对我们警方现在的技术有什么误解。”
武丘山注意到这次岑廉还真没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反而是用上了最常规的审讯技巧,开始诈乔宏鹏的口供。
其实岑廉不是不想说,而是他能感觉到,以乔宏鹏现在的态度,就算是他说出更多秘密都不会有其他结果。
这次乔宏鹏看上去表情略微有些不对劲,表情也透露出思索,虽然表现的都不明显,但很显然岑廉刚刚说要通过监控去找证据这件事,乔宏鹏自已也是担心的。
意味着有关器官转运的交易,乔宏鹏自已应该在场。
武丘山看到岑廉陷入思索,接着开口询问,“看来是猜对了,那让我猜猜看你们是怎么转运的,直接将人带走最方便,但拉着一个大活人长途跋涉被发现的风险太大,如果直接转运器官,没有报备的情况下公共交通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们要么走了某些组织的关系,要么就是连夜开车运过去的,我没说错吧。”
他说的这些看似十分合理,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没意义的废话,按照正常逻辑都能想到这些,不过这其中重要的并不是武丘山分析的内容,而是乔宏鹏听到这些内容之后是否会做出反应。
很难有人在被审讯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波动,在知道乔宏鹏大概率不会开口的情况下,观察他这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就成了这场审讯中最重要是的事,岑廉和武丘山交替着询问一些有的是已经掌握,有的是他们猜测的问题,发现乔宏鹏表现出来的也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静。
两人询问的过程中基本没有得到乔宏鹏的任何回答,但是在离开审讯室之后都有不少想法。
“乔宏鹏的顾虑非常大,对他来说应该是非常致命的威胁,小说中那种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毒药在现实中不存在,所以他担心的应该并不是自已的生命安全,这帮犯罪分子的手如果能伸到看守所和监狱里,他恐怕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因为他随时可能被灭口。”武丘山一出审讯室的门就和岑廉分析,“综合考虑应该还是他家人的安全问题。”
“我看过他资料,家里父母都在其中父亲肺癌,有妻子和两个孩子,只是看身份证的使用记录能确定他的家属都处在比较正常的生活状态,至少人身自由还是保证了的,”岑廉也在想乔宏鹏到底是在顾虑什么,“除非他知道自已的家人都处在死亡威胁之下,而且他有证据对方一定能做到。”
岑廉分析到这里是的时候已经猜到乔宏鹏以前可能经历过什么,又或者说他以前亲眼看到过什么东西了。
武丘山和他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想法是什么。
“如果他真的目睹过或者参与过对其他人家属的杀害,他会害怕就很正常了。”岑廉说完之后开始回忆乔宏鹏的犯罪记录,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过,说不定他能通过犯罪记录知道这个被他害死的人是谁。
“不愿意和我们警方谈条件,说明他要么知道我们系统内部就有这个团伙的保护伞,要么就是上次那个他亲眼见证死亡的人也和警方合作了,但是没有成功保护家人。”武丘山也在思考,“除此之外,他很显然参与了器官转运相关的事情,而且基本都是亲身参与,一旦提到和这件事相关的内容,他的情绪波动都是很明显的。”
岑廉点头,这场审讯看似什么都没审出来,但实际上有不少成果。
“24小时监控乔宏鹏的所有直系亲属和比较亲近的旁系亲属,我们有可能替他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岑廉已经有了决定,“接下来我的中心就要放在找到确切的转运途径这方面了,和南海市的沟通需要你帮忙处理。”
匿名举报的事情在和魏老师商量之后需要上报市局,之后再商讨具体怎么处理,岑廉现在需要大把时间看监控,暂时顾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