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高台之上，蒂芙妮紧攥权杖。

“潘多拉……这一次我失败了。”

“下一次，我会连你的魂一并抹除。”

她的眼底，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把天地焚成灰烬。

破碎的战场上，炽烈的火焰与圣辉交织，焦土中回荡着断裂的空间颤鸣。

蒂芙妮静静站在远处，白色圣袍被风撕扯，漆黑长发在烈风中飞舞。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缓步走出的身影——

星落

——弑神套装。

——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赤红瞳孔。

“……这就是你吗，星落。”

她低声呢喃，唇角微微颤抖。

曾经的同伴，曾经那个笑着说“要带大家活着离开”的少年，如今却成了人类火种，成了冷漠至极的兵器。

“他已经变了。”

“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蒂芙妮缓缓攥紧手中的权杖，掌心因为用力而渗出血丝。

蒂芙妮在无数尸体的护送下逃离了这里。

星落其实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没有再追击，他脱下弑神套装放入了储物戒指，这套装备除了在对战诸神的时候能让他发挥出半神之力外，平时穿着并没有什么 用处。还不如星空套装有用。

两日后，光明教廷圣殿。

圣辉依旧辉煌，歌声依旧悠远。

可蒂芙妮踏入神殿的刹那，守殿的圣骑士们无不露出恐惧之色，悄然退后半步。

他们能感受到，那位曾经的“圣徒”身上，流淌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你回来了。”

曾经的教皇副官低声道，眼中透着一丝试探。

“是啊，我回来了。”

蒂芙妮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却如同淬毒的银刃。

下一瞬，圣辉骤然崩裂，黑紫色的深渊之力自她脚下涌出，将整座大厅吞没。

——轰！

副官的身体在深渊潮汐中瞬间崩塌，连灵魂都没来得及挣扎。

“这座教廷，该换个主人了。”

蒂芙妮低声说道，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暗红光辉。

夜。

圣殿塔顶。

蒂芙妮独自站在高处，微风吹过，掀起她银白色的圣袍。

那件圣袍下方，裸露的手臂上，浮现出一条条深紫色的纹路，犹如活物一般缓缓蠕动。

——深渊之力的污染。

“光明……”

她抬头望向夜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还……是你的圣徒吗？”

“神是光，神是净化一切的真理。”

“我，蒂芙妮，愿献出灵魂与生命，成为光明最虔诚的信徒。”

那是她多年前在神殿宣誓时的声音。

可如今，当她闭上眼，耳畔响起的，却是星落披上弑神套装后冰冷无情的低语：

“神明，不过是高维寄生虫。”

“光明？也不过是一场用来奴役凡人的骗局。”

“你背叛了星落，又背叛了神。”

脑海中，低语回荡，像是深渊在诱惑。

“不，我是光明的圣徒……”

蒂芙妮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指甲深深嵌入石板。

“可你杀了自己的同僚，你用深渊之力撕碎了他的身体……”

“你，还配信仰光明吗？”

“不……不要说了……”

她声音颤抖，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清晨的阳光透过彩色琉璃洒下，映在蒂芙妮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深处那一抹黑紫色光辉依旧未曾消散。

她抬起手，看着手掌心微微跳动的深渊火焰。

“光明，还是深渊？”

她低声呢喃，唇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或许，我该选择第三条路。”

圣殿的高塔之上，蒂芙妮独自站在风中。

她伸出手，阳光穿过指缝，落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半圣洁一半阴冷的光影。

手臂上的黑紫色纹路已蔓延至肩膀，宛若深渊的锁链，将她牢牢束缚。

“我，还算是圣徒吗？”